东隅有桑

很懒但脑洞大的宅
文笔怎么样?
风太大听不清
最近写刀舞东西多,申明一下cp倾向吧,以免旁友们踩雷
其实说白了就是个三日鹤,但其他cp的话,只要文好一切都好说,不会太洁癖就是了
诶嘛废话好多,不说了,安心填坑

【刀舞】十条遗事 番外四(三日鹤)

es节分活动结束,我来慢慢还债了。。。

剧情相关: 番外一 一场戏(三日鹤)

番外专用传送门 番外二 两地书 (包莺)

                        番外三 三常棣 (左文字)

暴风雨一般的那十年,十条胡同两位元老所经历的风浪,且管中一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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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四 四九寒


1985年登于沈阳晚报的随笔一篇,摘录于下:


年前和小女坐火车去哈尔滨,在站台看到两位老者拖着行李相互扶持的场景,竟勾起年少时的回忆。明明是已经过了近二十载的不值一提的琐事,记忆却像是放了闸的水库,一切涌入脑海,历历在目。

那是六七年的年初,再过半月就是除夕。这个日子记得清晰,是因为我和母亲此时正动身赶往沈阳,同正在东北农村劳动改造的父亲会面。

我那年十二岁。由于家庭成分不好,来自学校社会的种种歧视诋毁使我变得沉默寡言。一方面这种沉默可以帮助我抵御来自外界的伤害;另一方面,那时的我已无法面对自己的父母,我知晓他们对我的关爱,但身边所有人对他们的批判使我困惑,迷茫,屈辱甚至愤怒。

绿皮火车的硬座车厢十分拥挤,广播声被淹没在嘈杂的人声里,空气浑浊窒闷,虽然不冷,但却叫人无端地烦躁。母亲在一旁絮絮地说些什么,我听不进去,像是有无数的小虫抓挠我的心脾。最后,我懊恼极了,将手中的书重重往地上一扔。

一时间感觉四周的声音都离我而去,相反地,似乎有千百双眼睛朝我看来,企图发现任何我行为不当的证据,那种探寻的眼神令人作呕。

本就憔悴的母亲脸色发白,不知该如何挽回这局面。

“瞧三日月你才多大年纪,就手抖得接不住人小孩儿好心借你的书啦?”

“这不是正好晃了一下,对不住您了,哈哈哈。”

坐在母亲对面的人弯下腰去拾起我的书,并没有立刻递给我,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叠得齐整的手帕,仔细擦拭了一番后,再交还母亲手中。

我侧过头,顺着母亲拿书的手,端详那个中年人的模样。

那许是我头一回觉得“好看”用在一个年逾五十的人身上并不突兀,对这件小事记忆犹新,也大抵因为这个缘故。

陈旧却丝毫不显寒酸的藏青中山装外套熨烫地笔挺,挂在胸前的的老花镜被一根细细的铜链串着,保养良好,连一点锈迹也没有,加之物主清隽的眉眼和儒雅的气质,比那些报纸上的领导干部不知要强过多少。

可能是我盯了太久,突然间出现了一只苍白干瘦的手抚上我的额头,冰凉的触感让我不禁打了个冷颤。

“看小伙子痴痴傻傻的,也没发烧啊?”

是最初发话为我和母亲打圆场的好心人。

当时只觉得这声音清澈透亮,现在想想简直是鹤鸣一般,将我浑浑噩噩的思绪彻底从这片泥沼中连根拔起。

我抬头,看到正对着我,是一名瘦小的五旬老者。他满头银发,但一张娃娃脸却要比被称为三日月的显年轻几岁,,一双浅色的大眸子像两颗明星;白净的面颊上有好几块淤青,额头冒着虚汗,看来伤的不轻。

他笑着跟我打招呼:

“怎么,我手太凉,把你吓到了吧?”

“鹤你别莫名其妙突然去吓唬别人,又不是在自家地盘上,小心着点。”未等我说话,还书的老先生已经开口责怪了他几句,又站起身,把他身上的大衣塞严实,只留那张宛如外国人的脸在外面透气。

我这才注意到,白发的老人被层层棉衣包裹着蜷缩在座位上,只留了一个小角落给他的同伴。

“去去去,你这不会照顾人的,憋死鹤爷爷我了。”

说罢他又伸出手,毫不客气地抢过了已经被母亲放在一边的书。

“三日月,这本书你看过没有?”

他翻了几页,问坐在身边正在小口喝茶的蓝衣老人。

“《青年近卫军》吗,我倒是真没看过。”

“嘿,居然也有你没看过的书?”白发老人露出夸张的惊讶表情,把我的书合上像捧了个宝贝似的小心拂去上面的灰,得意洋洋地交付到我手上。

“小伙子了不起啊,看到没,连这位旧时期京城数得上名儿的大少爷都比过去啦!我呀最佩服你们学生,好好读书报效国家!”

说完这话,他本准备抚上我脑袋的手在空中停住,转而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

“还有,好好孝敬你妈,你是个男子汉了,懂事些。”原本洪亮的声音被压到最低,仍然像一把鼓槌,一下一下地砸在我的心上。

之后,通过他们和母亲的闲谈中,我才知道,这两位老人和父亲一样,是被遣送到东北改造的“反动派”。

“我是满族人,出了关,也算是回去看看祖坟吧。”三日月先生苦笑道,“就是辛苦了我这兄弟。”

“哼,想当年打仗的时候,老子天津卫外滩码头来回跑,就这点算不上吃苦。”名如其人的鹤老伯一派洒脱傲气,年少的我虽然嘴上不说,心里还是隐隐有些羡慕的。

夜里我认生睡不着,强行闭着眼,又听到两人的悄悄话。

“三日月,你这是何苦呢,拿你家那口翡翠镯子去讨好管人事那家伙,点头哈腰的,我想想都来气。”

“嘛,我活了大半辈子才想明白,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

“那可是老太太留给你讨媳妇的物什!”

“换鹤你一条命还不够?”

“我这贱命哪值得了啊?”

前前后后的这几番话听罢,我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觉得两个人的身影忽高忽低,说不出地向往,也道不明地心酸。

第二天一早随着如潮水的人流被推出车站后,我才发现挎包里的那本《青年近卫军》被仔细用报纸包了书皮,书名用钢笔重新写过,字迹工整端庄。

如今我已过而立之年,跌跌撞撞地活到了现在,等自己真正开始提笔创作的时候,才对当年自己的心境略有一二的理解:作为命运的不幸儿,我们同病相怜;但面对这般不幸的时候,他们选择了和父母不一样的道路,似孤狼一样舔舐着自己的伤痕,丝毫不畏首畏尾地坚强地活着。我不知道在沈阳火车站分别后两位老人的生活如何,亦不奢求他们还能看到我这拙劣的文字。我只希望在写下这段回忆的时候,他们尚在,且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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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第三方路人的视角去讲述三日月和鹤丸的故事

发生在鹤丸被打个半死之后,两人分配到东北的农村进行生产劳动,在火车上的一个小片段

努力尝试去模仿父亲那一代作家的口吻和笔触,不知道有没有代入感2333

感谢1985年7月创刊的沈阳晚报哈哈哈哈哈,虽然这个是我编的(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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