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隅有桑

【文炼】利维坦之影

本文灵感来自《图书馆战争》《文豪与炼金术师》《奇诺之旅》

写作初衷来源于近日写手圈某一恶性事件。

除了个人品质，社会同样是我们的战场。

作为底层写手，心有戚戚焉。

写完后感觉对得起自己的lofter头像了！

同人设定背景：dmm游戏文豪与炼金术师 故事简要来说就是作为图书馆司书带领转生文豪进行战斗保护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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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维坦之影

不要忘记人生是要战斗到死

——芥川龙之介

              

与帝国不同，即使十二月，在阿卡勉强能称之为雨季的时节，白天依然是炎热不适的。

但就算如此，今日的司书羽柴仍然选择坐在图书馆庭院的条椅上，顶着潮腥的海风和过分耀眼的阳光对着手里的两份文档发呆。

“司书桑，这么热的天还在外面，可是会中暑的哦？”

适时出现的一片阴影让羽柴被太阳晃得几近模糊的双眼得到了救赎，是身后人的阳伞，他将文件顺手放到一边，起身挪出足够坐一人的位置。

耳畔适时传来慵懒的猫叫声。

“反正一到傍晚就会冷下来的，总之，让您劳心了，夏目先生。”

羽柴有些抱歉地看向撑着伞坐在一旁的国民作家。

“嘛，作为助手协助您的工作让您不要过分劳累是我的职责。所以，是什么事呢？

“说什么助手之类的，明明是您一直在指导和照顾我啊。”对自己一向敬仰的文豪表示谢意，羽柴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将这个略显尴尬的对话进行下去。

夏目也不着急，安静地陪他看着远方隐约可见的蓝色海岸。

这所图书馆由帝国投资兴建，是战后友好和平的象征，选址位于地区最重要的港口城市，依山而建，可以看清山下集镇和大海，忽略糟糕的天气，这番异国的风景也算极好。

“呐，先生，国家让我们保护的文学，到底是什么呢？”

像是询问，也像是在自言自语。生怕那双如同金曜石般晦朔不明的双眼看透自己的不安。羽柴并没有直视着夏目说出这番话，他略带神经质地不断摩挲着右手中指指尖的老茧，想把它磨平。

“结果还是因为那份通知而苦恼吗？”

“啊原来您已经看过了？”

“整理文件也是助手的工作。”夏目弯腰抱起一直在他脚下徘徊的花斑猫放在膝盖上，不疾不徐地回答。

“原来是您特意把这份通知放在我书桌上的啊！”

“因为司书桑只会关注和自己工作相关的通知啊，适时地了解当下国家发生的事也是有必要的。”

“难道不是因为通知内容太奇怪？”

“可能这也算是原因之一。”夏目的回答一如既往地隐晦。

羽柴取出放在一边的通知再度确认其内容：

经帝国评论家协会一致审核认为，东部02743号管辖区作家扬姆·哈穆克的作品有涉及毒害青少年的不当内容，并在出版过程中有偷税嫌疑；鉴于其行为恶劣，我们作出以下决定，希望各地图书馆配合执行：

一．请于三个工作日内将扬姆·哈穆克的全部作品撤架封箱处理。

二．自即日起禁止宣传和展出扬姆·哈穆克的作品。

三．已经借出的作品，请于三个工作日内联系借阅读者收回。

四．委员会近日将派出工作人员接手书籍，具体事项会再做通知。

“我们从来都没有接到过类似的任务呢，司书桑。”夏目将猫放下，起身走到另一边取过了剩下的一份文档。

“先生这是我的私人信件！”

还没等羽柴成功夺回来，夏目已经对着它感慨起来。

“莫尔斯码吗？原来如此，电报在现世毕竟已经是被淘汰的通讯手段了呢。”

“啊啊下次我再也不直接在原件上转译了。”

“这算是长辈的一次言传身教吧，下次可要好好保守自己的秘密哦。不过地下工作我不是很熟悉，或许您可以咨询一下小林君？”

“……我还不想勾起他那么悲伤的回忆。”

“呀，这确实有些难办了呢。”夏目阅毕，把信纸小心折好。

“在当地图书馆工作的朋友急急忙忙发了信函给我，哈穆克先生的事，是被同僚举报的结果。”

“是什么样的作品呢？”

“似乎，是官能小说。”对着一向优雅温柔的老先生提起这种话题，羽柴脸上有点挂不住。

“创作是自由的，司书桑；时代在变，但人的欲望是不会变的。”

“可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图书馆的藏书有一部分来自国家东区。”事已至此便没什么好隐瞒了，羽柴掐了掐指尖的茧，仰头直视夏目坦白道。

见没人为它梳理毛发，猫等不耐烦，直接从条椅上跳下，爪子在木板上磨出滋滋的响声。

“司书桑想怎么做呢？”

“距离通知发出已经过了七天，上级的人员明天早上就来审核，但现在我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我抛弃了优渥的生活来到这里，正是因为我想去守护文学，国家如今却要求我去消灭它。难道当代的文学，就不是我需要去保护的文学了吗？”

将憋在自己心底的话吐露出来，羽柴激动地面色发红，反应过来时只见夏目先生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微笑，而是以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表情观察着自己。

羽柴想起来，这样的表情出现在那张夏目漱石同弟子们的合影里，平静中饱含着期许和隐约的忧虑，像是送别即将远行的儿女的父亲。

“先生？”

“司书桑可真是个不用心的学生啊。”夏目上前将散落在条椅上的文档收在一起。

“什么意思？”

“我不说了吗，不妥协的选择是最好的，这次可要记住哦。”

“如果这个选择是错的呢？”

“那也没什么好后悔的吧？”

正如羽柴之前所言，夜幕将至的时刻，气温也随着太阳一同沉入海底。

衣着单薄的年轻司书对夏目伸出手的时候，声音都在发颤：“那么一起回去工作吧，老师。”

“嗯，记得多准备羊羹。”

司书室内的场景比夏目漱石的教诲还要震撼人心。

图书馆内的文豪们已经聚在一起，等待这次的任务分配。

“司书桑，我们已经把建馆以来所有的图书记录档案搬过来啦！”德永直干劲满满地跑过来说。

 “夏目老师，这是什么情况？”

“整理重要的私人信件也是助手的工作之一呢。”

“但也不至于动员所有人吧！”

羽柴完全不知道此时应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气氛活跃的众人。

“司书桑，要不要来根烟？”芥川龙之介掏出了烟盒以表安慰。“今晚的工作可是一场艰苦的战斗。”

从来没抽过烟的羽柴接过了芥川的赠礼，蹲在地上，从矮几下的杂物盒中摸出一个打火机。

“是呢，这次的工作，没有香烟提神恐怕不行啊。”

点燃烟后，他从公文夹里掏出那两份文档，将一角置于烟头上，耐心地等着它被火焰吞噬，成为一地灰烬。

第二天，相关的工作人员入馆时甚至以为收到的司书信息出了差错。

素来被评价为严谨无趣的贵族少年，正叼着烟同自己的初始文豪织田作之助一起坐在台阶上无所顾忌地讨论永井荷风在本馆的限制级新作，甚至连最基本的行礼问好都不屑于进行。

等毫无所获的一干人愤愤离开时，羽柴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不住地大笑，连嘴里的烟头都掉在了地上。

“织田作先生，您看到了吗？”他指向门外远远可见的大海。

“看到什么？”

“那片大海里的海怪啊。”

“是怎样的海怪？”

“被当地人称为‘利维坦’，是很恐怖的怪物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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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卡Acre 是中东一个古老的港口城市

利维坦Leviathan 是《旧约》中提到的一种怪物，寓意请自行百度

故事中作家名字扬姆·哈穆克是根据小语种音译 ים העמוק  好奇的宝宝们可以去翻译一下：）

本文提及的文豪：夏目漱石 小林多喜二 德永直 芥川龙之介 织田作之助 永井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