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隅有桑

很懒但脑洞大的宅
文笔怎么样?
风太大听不清
最近写刀舞东西多,申明一下cp倾向吧,以免旁友们踩雷
其实说白了就是个三日鹤,但其他cp的话,只要文好一切都好说,不会太洁癖就是了
诶嘛废话好多,不说了,安心填坑

【刀舞】十条遗事(胡同paro)第十八回

传送门 第十七


第十八回 赵国自从有信陵 落得十年享太平


这日子离立夏越近,天也亮得越早,连带着在老皇城街头巷尾小商小贩出摊的时辰也早了。

暮春清晨的凉风吹进兵马司十条的每一个角落,搅动着正逐渐苏醒的那股尘世的味道:户牖大开时飞扬的积灰、卧室里弥散出去的浑浊空气、隔壁院老大爷漱口时扰人清梦的喉音、洗脸水泼在门前的脆响、麻雀扑棱、自行车链条吱呀、热油与鸡蛋碰撞出的浓郁香味——昭示着生活的开始,繁忙琐碎甚至让人无暇思考个体的喜乐悲欢,在这段短暂的时间之后,这里的居民主动地或者是被动地,被胡同推向这个城市的其他地方,涌入人潮,开始为了生存而挣扎的一天。

与平时无二,九条胡同棋牌室大门早早地就开了。萤丸和爱染需要在上学前帮着大家长明石国行把门口打扫干净,减轻这个懒散监护人的负担。

当然,这门早早开着,还有另一个用处。

就好像现在,青江肩背大书包如野马脱缰般冲进来,将包随手扔进院内,又一个潇洒利落半周跳转身连拖带拽把身后的傻大个半仙扯进门,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心疼咱们石切丸道长怀里抱个小马扎和包袱皮,跌跌撞撞眼冒金,没站稳直接一屁股摔坐在院中央,萤丸和爱染见状赶紧扔了扫帚,关紧大门,又忙不迭将人搀起。

屋外这般热闹,屋内也不可能放着不管。好不容易等两个人顺过气,紧跟着一个颤颤巍巍的声儿从空中飘了下来:

“诶呦——这——大清早的——怎么回事啊——”

听着感觉比平时还中气不足。

萤丸各给两位客人倒了热水,顺嘴解释:

“我舅他前天蹬被子着凉,这不还躺床上呢,让您俩看笑话了。”

“城管突击检查。”青江答道,低头瞧瞧正坐在小马扎上喝着热水的石切丸,心里刚踏实一点,忽地又想起一件大事。

“完了完了,明老板,光忠那煎饼摊可被逮住啦!”

……

……

“啊?!这这这他妈的房里开煤铺——倒霉到家了!”经过短时间可怕的沉默后,明石按着头上的凉毛巾,连外套都没穿,光一件跨栏儿背心就骂骂咧咧地出了屋。

小风一吹,激得他打了个哆嗦。

“萤丸,给我把外套和钱包拿来,棋牌室门关了,我办事儿回来前别开张。爱染,上个月去你二姑父他姐那孩子的满月席的时候跟咱们一桌的不是有个城管那部门的小年轻吗,你还记得他名字不?”

“我的好舅舅诶,这我怎么可能还记得啊!”

“得,您这脑瓜子我真指望不上,整顿饭就只知道盯着那盘糖醋里脊。”

“您老咋还记得我吃了啥啊!”

此时的棋牌室老板完全没了病恹恹懒洋洋的样子,已经被磨洗出窟窿的破背心竟也有了龙袍加身气势,白了自家小子一眼之后继续指点江山。

“麻烦青江您陪我跑跑腿,去小卖部买两包大前门再跟孩子他二姑父打个电话问问。石道长不嫌弃就再歇会儿,就当帮我看个家。”

“叨扰了!”石切丸乐得继续呆着。

“行。”见明老板感冒如此严重居然还能思路清晰地将各人各事都安排好,青江心下佩服,很痛快地答应帮忙。

“要不要给鹤爷爷报个信?”临出门上学前两个孩子问道。

“别,遇亲则乱,鹤爷虽然路子多,但毕竟人年纪大脾气又爆,一着急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傻事来,还是我们几个帮忙解决了再跟他说。”

这番话有理有据,青江和石切丸都表示赞成,孩子们自然也很听话地走了。

随后青江陪着明石去了小卖部,耗了好些功夫,明老板才算摸到了城管工作人员的后门,只可惜这之后的一脚却怎么也迈不进去。

青江蹲在一边已经抽完了五根烟,才看到明石放下电话听筒,晃晃悠悠晃晃悠悠荡到自己跟前。

“咋样?”

“厨子摆手——”

“得,坏菜啦?”青江接过话,掐灭了手里的烟头。

明老板推了推鼻梁上的细框眼镜,表情鲜有的臭,比吃了不正宗的炸酱面还臭。

“人家说咱们这片儿的城管大换血,领导全是外地人,门路难摸;再加这段时间上头又下了死命令要抓典型,麻烦着呢。”

“那可真是一点法子都没有了。”

俩人唉声叹气,大眼瞪小眼,正打算直接去找居委会看能不能帮忙沟通沟通,倒被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打乱了行程安排。

“明石老板,青江先生!”

“呦,这个点儿了还停下跟我俩闲人打招呼,一期会计您就不怕上班迟到啊?”

“没,我今天跑外勤,时间还算宽裕。您俩这是?”

“光忠今天出摊儿被城管抓了,正帮忙想法子呢。”

“嗯,我出门碰到萤丸和爱染,已经听说了这事,本还打算在光忠叔那儿给弟弟买几个煎饼当早饭。”

“可不是,他这一被抓,多影响我们胡同的正常生活啊。”

聊到这儿,一期也就亮出了找他俩的目的。

“其实我原先在苏北老家的时候,在一个老会计手下实习。老先生有个小儿子,外号瘦猴,打小跟我玩得挺好,正巧他最近被调到咱们这边的城管大队来。我刚想起这层关系,所以就过来找明老板您俩商量,想着或许能帮上鹤丸他老人家的忙。”

听罢这席话,明老板觉着自己眼前骑着小破自行车的年轻会计就是脚踩莲花救苦救难的观世音。

果然,一通亲切寒暄宾主皆欢的电话之后,被扣了三轮车罚了一块五毛钱还在城管大队办公室接受半天城规教育的下岗职工烛台切光忠,于当天下午毫发无伤地带着他的全部家当平安回了家。

事后,鹤丸国永对明老板隐瞒消息的行为极度不满,但奈何欠了这份人情,也只能自己一个人跑到三条的杂货铺里和老掌柜三日月那儿倒倒苦水。

“小明子花花肠子还挺多,他不就是想白吃我家煎饼摊的豆腐脑嘛!”

“就你家小光这老实脾气,估计还倒送给他一煎饼,打俩鸡蛋。”三日月为了早点打发走这位影响自己生意的土地爷,不惜成本地添油加醋。

“那哪儿成啊!不行我这就回去跟他说说!”

那头棋牌室门口正躺着跟自己哥们吹牛的明老板打了个响亮的喷嚏。他擤了下鼻子继续吹:

“我实话告诉你们,自打光忠做了这份生意,我就再也不用一大早给俩孩子买早饭了,您说要是再不用心帮他,那我可不亏大发了?”

他得意洋洋地在躺椅上晃晃。

“能睡上好几年懒觉,再加上鹤爷欠的人情。跑一趟腿也值啊!”





本回标题引自《窃兵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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